宁安回不在书院读书,所以他不怵陆院长,听见这话还好奇地凑了过来:“哦,您说鸡蛋糕啊,这已经是我妹妹的早期作品了,新品更好吃,您试试?”
边说他还边指导上了:“比如这个芋泥卷,您看中间那些淡紫色的夹心,那都是用芋头加工做成的,但是口感和我们平时吃的那可是大不一样,再看这个绵绵糕,要不是奶油太难保存,我妹肯定给您配上,做成云朵糕,那口感,当真和云似的,入口即化不甜不腻,还有这个小饼干,松软酥脆,想要什么口感的都有,还方便保存,我大哥和赵衍每天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带的就是它。”
“哦对了,今天他们好像还给……”给陈夫子带了一份。
“咳咳咳”陈庸一阵轻咳打断了宁安回的话,还满脸正经:“老师,别吃太多,待会儿还要用饭的。”
陆院长又当着他的面往嘴巴里塞了块饼干,眼底透着“少管我”的老小孩气性,陈庸面不改色,转头问宁安回:“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家做的?这手艺,不开点心铺子真是可惜了。”
宁安回眯着眼笑:“这位先生果真有眼光,不瞒您说,我家还真开了铺子,就在学院外头,叫‘缘来是你’。”
陆院长琢磨了一下:“这名字还挺有意思。”
宁安回立马扭头:“那可不,我妹起的名儿!”
想了想,他又补充:“点心也是我妹亲手做的,每个新奇做法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,厉不厉害?”
眼看弟弟又要开始当“妹吹”,宁安生一把将人拉住,朝院长和陈庸拱手:“不好意思,我们家就这一个妹妹,平时夸习惯了,一时没收住。”
陆院长二人也没听出来这是在自谦还是肯定宁安回的话,就在这时,沈夫人和潇潇看完了花花草草,也估摸着男人这边聊完天,就结伴回来。
陆院长转头一看:“是你?”
潇潇定睛回忆:“啊,老伯,是你啊。”
其余人倒是都愣住:“你俩认识?”
潇潇就把当初在学院门外和雷少明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,听说她用生僻字让雷少明颜面扫地,第一次得知此事的沈天赐忍不住喷笑出声:“你怎么想出来的这个招?”
潇潇耸肩:“他摆明了要找我麻烦,且轻易不肯善罢甘休,我读的书不如他多,既然有的选,当然是以己之长攻子之短咯。”
沈天赐有些着急,就拼命给她使眼色——书院的老师和院长还看着呢,宁潇潇你说话这么直接真的好吗!
潇潇当然知道两位正听着,但当天情形陆院长是全程参与的,本就门清,至于那位教律法的先生,人家从前可是廷尉史,就她这点小心思,根本想瞒也瞒不住好不好?
与其拙劣地遮掩,倒不如实话实说,好歹还能留下个诚实的印象。
不过该说的话当然还是得说全的:“平时我肯定不坑人,但他来者不善,我总不能逆来顺受。”
她所料不错,因这一番诚恳解说,陆院长和陈庸对她原本就不错的印象更佳,饭桌上还先后表示以后要去她的店里捧场光顾。
潇潇只是笑着道谢,沈县令却和沈夫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坏坏笑容,陆院长和陈师兄是不是以为潇潇一介农女,开的店必然门可罗雀生意惨淡?
吃完饭后,大人们又来了考究学问的兴致,只不过这回为了效率,居然是一人领了一个走,沈天赐不幸被大佬选中,跟着陆院长走进书房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,宁安生和陈庸同去,倒是和在学院里感觉差不多。
沈县令说要和容衍讨论几篇文章,潇潇看破不说破,还提醒了一下小哥哥记得问神医之事。
云亦习惯性跟随上前,被拦住才皱着眉退下,潇潇心态很好地安慰他:“莫担心,沈府安全着呢。”
云亦笑嘻嘻说:“宁姑娘说笑了,我有什么好担心的,主子不过是读书做学问,哪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。”
潇潇也不点破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,只是蹦蹦跳跳又和沈夫人逛园子去。
沈夫人在后院种了好多漂亮的花花草草,缺的就是炫耀的目标,这回逮着潇潇可算一阵自夸,这倒是让潇潇更加期待空间里那颗还未看出真身的幼苗。
空间挺喜欢玩神秘,赠送的种子长大前还真就不给词条。
二人都没注意到,她们身后不远处,云亦的脸色过于深沉。
宁姑娘是不是猜到了什么?
他低垂着眸,看来主子夸宁姑娘聪明,倒还真不是妄言。
这些天通过主子和宁姑娘的对话,他已经知道主子拿出银票和宁姑娘一起买山的事儿,主子那般谨慎的人,却为了宁姑娘一再破例,可见她对主子的影响之大。
堂内,沈县令绕过小门直接将容衍带去了那少年修养的地方,门外重重守卫,没有沈县令的手谕,谁也不能进来。
少年确实醒过一次,但这会儿体力不支,又重新昏睡过去。
容衍直奔主题:“可曾问出什么?”
沈县令答:“说是提到了什么竹简,但我们在他身上找过,并未见过此物。”
公孙仲景虽然医术了得,但终究是人不是神仙,少年气血两亏,可说是几度在阎王殿上徘徊,能养成现在这般已是难得。
容衍和沈县令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自然不会去催促责怪,反而还给他带了一盒潇潇准备的点心。
既然让公孙仲景参与了少年的救治,短时间内就不适合让他离开沈家,这是为了少年,也是为了公孙仲景自己——严律心狠手辣,可不会在意什么神医的名头。
好在李家老太太那里的诊治早已告一段落,药方也都开好,后续治疗得不到老太太配合根本进行不下去,所以如今李府要做的就是让李家人好好劝说那固执的老太太,否则光是那边来要人,沈县令这里就招架不住。
他来回踱步:“当初是谁第一个发现这少年?兴许问一问,还能找到那竹简的下落。”
容衍沉吟,就算是在沈县令跟前,他也没打算将潇潇卷入局中。
“是我。”
展开全部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