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让泪化作相思雨二十四(1)
偶尔记得朋友说过,当一个男人脸上挂彩以后,不久就会交好运。从来不信这样的鬼话。半个月后,没想到桃花运如约而至,哪知道童彤这么急不可耐。见到她时,就在我和苗圃、袁娜吃麻辣烫的地方。她穿着一套紫色的低胸套裙,勒得浑身紧绷绷的,胸前很丰满,加上她披在肩上的卷,看起来比以往成熟多了,很有韵味。
她很大方地牵起我的手,我却不适应,除了和苗圃这样手牵手在大街上走过,这还是第一次,总觉得满大街的人都在看着我。
我闻到了童彤头上飘动的清香。
“你还好吗?”我故意打破这份宁静。
“艺术系除了画画还有什么,说不上好不好,就那样。”童彤说话沉稳多了。
“袁娜给你说了?”我故意问她。
“嗯,说你失恋了,让我来救你。”童彤笑了,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“怎么救?不会是来打劫的吧?”
“以前就觉得你不错,很喜欢你。”她摇了摇我的手臂。
“是吗?什么时候呀,我怎么没看出来。”我慌忙中回应着她的话,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。
“那次在火车上呀,你忘记了?”童彤歪着头问我。
“没有忘记,怎么会忘记。”我说。其实,在童彤帮我提行李后转身离去的那一刻,我还是动过心的,一点点,一丝丝。只是我没有储存起来,也没有酝酿在心里让它滋长和育。一路无话,她说要吃棒棒糖,我去小卖部买了一支递给她,她旁若无人地放进嘴里吮着。我也没理会她,就这样走向街的尽头。
傍晚了。散步回来,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回红砖房。通常不去学校或别人家,也不用心做功课。躺在椅子里修指甲听音乐,成了整整一个秋天不变的嗜好。
童彤温柔地坐在我的床边,静静地看着我。
“我想看电视。”童彤指着放在我桌子边儿上的破电视说。这还是猪搬走的时候留给我的,14寸,体积是有点小,不过是彩色的,只是表面污垢很多,显得很垃圾。
“哦,好啊。”说着,我啪地拧开电视开关。屏幕上播放的是一部叫《当哈里遇到萨里》的国外电影。童彤很专注地看着,我去洗水果。端水果突然瞥见了童彤圆圆的**,非常坚挺,中间形成一道狭细的乳沟。我有点心迷意乱了,屏幕上正好播放着电影中比利·克里斯蒂尔和梅格·瑞恩最后的接吻镜头。童彤的胸部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,撩拨的我下面也不自觉地鼓了起来。
看完电视机里的电影,童彤怪怪地看着我,说有些困倦了。
“我送你回去?”我站起身来。
“怎么你这里还有人吗?”童彤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。
“那也不能在我这里睡觉啊,孤男寡女的容易出事……”我吱唔着。
童彤捂着嘴笑我:“能出多大点儿事啊?你太紧张了吧,要么我们听音乐。”我无语,我真的不了解童彤。
自从社会学系的同乡弄丢《lovestory》,不管谁,再也休想从红砖房借走mp4。不知出于哪种动机,同乡后来虽说送了一盘《美丽的罗丝玛莲》,但丝毫没扭转我的固执。对流行音乐,童彤和我一样迟笨。像《死了都要爱》一夜之间飞进了千家万户的现象,我们完全被支离被粉碎了。住在都市的边缘,我们也住在两个文化板块的空白带。这是我唯一的感受。我是一个善于调整自己来适应社会的人。可是听了一个多星期的流行金曲,越感觉自家像只抛锚的船。在船长和水手们的大跳大闹中,慢慢地往下沉。中国好多的“金曲”的的确确是白写白唱了。我把我的态度告诉童彤,她回过头,伏在写字桌上微微一笑。她正在拿《十面埋伏》同美国乡村音乐作天才的比较。
“少爷,中国需要的是市民音乐。”她留着脸上的笑容说,“虽说它的引导者通常只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。”
记得校园民谣淡出学校,苗圃到镇上买回一盒。我从头听到尾,单钟于《同桌的你》。还替音乐界为那个被开除的兄弟高兴几天。后来索性洗掉其他歌曲。这件事,良心上做是做得对,但让苗圃产生嫌疑,导致她对我有藕断丝连之闲说。她一口咬定我还在沉浸在过去。这事我们最终都没有一致的看法。苗圃的朋友们都说我心宽体胖,几乎要垂双下巴了。我深深地知道,这全靠音乐的感化。找穷学生做女朋友,尤其是找不喜欢流行歌曲的穷学生做女朋友的好处,塞满我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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